沈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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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太中】蝶骨

宰生贺企划第12棒,借此文庆祝太宰先生2019生日快乐

*食用声明:

1.前传小故事见《灵魂片段》

2.含私设,神明系列,这次是太中

3.与此次企划相关,选题在文末揭露

上一位老师 @是一只鸽子 

下一位老师 @金子的妄想剧场 


年幼的孩子要是想了不开心了倒是什么理由都吵的起来,倘若是年纪相仿,那便是乐意吵的时候,这劲头就上来了,中原中也深知这一点,他和太宰治从初识起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到底会有多无聊的一直问他一个问题。

会想尽办法甚至想要用抢走对方手里的东西的方法去尽力问中也,“中也信吗,蝴蝶有骨骼的。”

在问题没有得到正面解答的时候孩子的一方会想尽办法,可以有耍赖闹事等方式处理问题,有会在因为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暂时妥协——比如中也手握着太宰治的蟹肉罐头。

在中也看来太宰治除去必要的时候的分析在目前对方这个年纪已经是很好的之外,其他地方和年幼又执拗的孩子没有区别。

“中也信吗,蝴蝶有骨骼?”

“就算是真的但是在你嘴里出来我就觉得信你天会塌。”

换做是早些时间,中也会很果断说不信,这个问题就着太宰治和他认识没多久开始就一直在问,他先前的确是回答了不信,太宰便愣着,之后学乖了找到鳞翅目的外骨骼指给中也看的时候,中也倒是会不好意思所以不吭声,最后中也也会反将一军,“我看过的但是就这么顺着你的意思可就没那么好玩了。”但是自始至终就没答过一句“我信”这种话语。

什么嘛,太宰治想着,恶劣的边界奇怪暴力人选——这是他给中也起的奇奇怪怪的外号之一。

他们的世界并没有书本上出现的那种可以从有毒或者无毒的软又贪食枝叶的家伙长成带着漂亮花纹的鳞翅目,有的只是基本灰扑扑的蛾子,而且不是什么好的蛾子,虽然比起来幼虫时期都不大友好但是又有着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去翻早些的旧书如果是放在禁止阅读的书架那一栏,真的仔细找过会发现一本很小的鳞翅目危害以及应对措施详解。

不过在目前他们所处的情况,蛾子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记载和报道目前已经因边界被入侵导致废弃的城区数量已经快赶上现存城区的总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是原先的总城区数和移居的居民问题,二是边界被破坏之后的居民存亡问题,并不是简单的移民就可以解决居住情况的。

源头都是因为飞蛾,但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出现在最鸡肋的一点上,幼虫如果成为成虫,在鳞翅目里面有一项是成虫细胞会在成蛹的时间段杀死幼虫细胞,进而替代掉原先的情况再成为真正意义上拥有鳞翅的鳞翅目,就算是那些灰扑扑的,在边界可见的一点点撞击着边界的那一团又一团似乎有着组织纪律进攻的飞蛾群。

这是最不可思议又很恐怖的境况。

但是现在情况并没有办法去找到幼虫,并且解决,药物久了有耐药作用,火烧会因为粉尘而爆炸——那些鳞翅目的数量不小,备用能源暂时是不允许声张,大抵是知道了好就会质疑起在位者的问题——飞蛾原本是能源催化再利用的一项,现在看来很明显的在反噬。

城区和野外是隔绝开的,城区之间的连接靠着的一直是建好的通道,除此之外的情况,没有经过允许没有人会被想放出去,改造未知处的这种事情多半交给了劳改的那些人,对应是犯人的标志,为了区别也避免不美观的情况,服刑期间是需要在身上纹蛾子的图案,直到刑期满了再会改成他们没有见过的好看花纹的鳞翅目。

之所以选择是囚犯的话,劳改所在边界外,真的暴露在飞蛾群里不会有很好的事情,有人传言着那群毛茸茸的羽状翎触的家伙们的细小鳞片所形成的烟尘会含有呼吸性方面的毒素,而口器所带着的又会是另外一种毒素。

但是不巧,这些传言被得到了一定证实,粉尘过多的确会导致肺部呼吸艰难,加上毒素甚至还是有好几种的情况,野外已然是十分危险的地方。

如果短时间及时回到能源治疗室接着最基本的供应所有城区安危的介质旁接受治疗尚且还有救,但是如果对方容易心动过速或是产生血液循环加剧,即心肺系统存在问题的话的话,不会是很好的情况。

中也对蝴蝶也好还是飞蛾都完全不感兴趣,一方面是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工作时间可见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天气热的时候这些带着绒毛的玩意便会被能源灯吸引一直一团团聚在城区边界的交界处,在能源灯这边看还能见着蓝天白云,实则他清楚迈出去那一步他看外面可以看见什么样的铺天盖地的蛾子,况且,那些玩意除去能源对它们的莫大吸引之外,并且食腐。

这也是为什么有说给最高犯罪者处以的刑罚并不是直接枪杀,而是暴露于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任他们在蛾子的范围自生自灭。

而听闻灵魂的恶劣程度会直接变成全黑的蛾子,人体死亡变成尸体则会化成沙土自行掩埋。

最后一种原因,中也没有对任何人说,大抵是听起来荒谬。

关于中也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和太宰治说过。

中也是明确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太宰治见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个比他稍微年长几岁的就能在边界给犯人做标记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明明是灵魂里都带着发光蝴蝶的人,这件事情实在不好说,就好比如果说出来中也是见过蝴蝶的人,别说是太宰本人信不信,主要影响会在于是不是没超过三天就会找不到这个叫中原中也的人,并且不会伤及其他的同名同姓人选,这是城区的禁忌,你可以通过书本查看,可以申请跟着一起去看灰扑扑的蛾子,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不能说自己是见到过蝴蝶的人。

就算是太宰治在明显发现他看得见有些人的灵魂带着蝴蝶或是飞蛾又熟知那条禁忌的时候,他的选择是和中也就着擦边球玩着文字游戏追问着关于蝴蝶骨骼的问题。

外骨骼也好还是坚硬的其他骨骼,中间的管腔部分是无法预计到底延伸打通会接到什么地方。

太宰治是在边界区被中也捡到的,不是普通的城区,是在当时所有城区中最乱的最危险的那个边界被捡到的,中也是在负责给犯人覆盖掉身上的蛾子印迹改为蝴蝶印迹的时候,按着时间季度计算已经不知道是具体多少次听见了有人在怂恿着一群人不要改掉飞蛾纹身印迹,打算一直待在边界区,这可不是什么因为劳改而改变心智要当个报效城区报效国家的人,而是在不确定是人为驱使控制带头人还是精神毒素方面的堆积导致的情况,在识别出对方嘴里的暗号的时候便恰好对上了太宰治站在自己面前,借着被问路的情况,索性的跟着询问太宰治要去那反手拉走了太宰治。

这件事情之后很久被太宰治言说:“中也拐卖未成年。”

中也便会很不屑的回敬一句,“我卖你可能按斤两卖都得赔本。”

啧,两个人同时发出最不耐烦的字眼随后放任这个问题下一次出现。

而看起来统计的文本代理中原中也是表面解救走失未成年,实则最后到了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已经转移到了计划中的下一个城区。

事后几年等到太宰治成年的时候太宰问中也为什么敢什么都不管就那样被自己拉走,中也笑了一声,大概因为蝴蝶。

蛾子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蝴蝶也一样。

“你明明不信蝴蝶有骨骼。”太宰治对于蝴蝶这个关键词不满很久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没见过蝴蝶,而是自己这个问题中也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

虽然每次中也会找借口感觉是觉得自己幼稚,在年龄上,但是必要的时候每次换城区的时候倒是随意跟着了自己——

跟着了自己选择的答案之外的另外一个答案,行吧,这很中原中也。

只要目测计划里不急着选择的部分,看着太宰治选哪边中也就会选择另外一边,尽管每次都是因为同一种情况离开——那些去边界区的人出了问题在和城区里面的居于中枢的人起了冲突。

但是中也总能找到很好的时间段,让太宰治借着各种方式说,要文本代理中原前辈回来看一下自己的某些东西的这个时间段,就协同之前就收拾好物品的太宰治一起离开了。

“这和鳞翅目的外骨骼没有关系,而是城区禁忌,在目前为止没有超过三个人知道还敢和我们两个一样胆子大。”中也说着倒是无意抬眼眼神略过太宰治,稍微将人飘出去的思绪拽回来一些。

蝴蝶和蛾子的区别一定不只是外观的区别,太宰治有察觉到这一点,不然中也不会带着他离开的那些城区,整个事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叛逆感,就他认识中也以来,他观察过中也到底在干什么东西,给人做的蝴蝶印迹也标了不同颜色并不是随意标上的。

而且中也的笔记也好还是每次搬家的时候有一本带着鳞翅目标识的上了锁的书一直跟着他们搬家,无论之前去过多少城区现在到过哪些城区,甚至中也处理掉了多少棘手情况和每次登记从蛾子印迹变成蝴蝶印迹的人有多少个。

书比自己的存在好像更为重要,而自己有时候似乎只是书本解读翻译器——在中也懒的时候又不得不破解书本部分东西情况的时候,中也会选择下一本书,把手头还剩的不多的东西丢给太宰治去完成,等到反应过来,该看的不该看的书太宰治已经分别解读的差不多的了。

但唯独那本上了锁的书中也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让自己看。

想想语气也好不到哪去,还是很随心的说了句“中也自己说要是不信我天会塌的。”

但是中也没有很及时反应,甚至是隔了五六分钟边发呆边无意识说了句,“但边界区迟早会塌掉。”

这句话不像是玩笑啊,太宰治在心里嘀咕,抬头对上中也回神并起身看他的带着审查一样的眼神。

但中也知道那个眼神并不是审查。

太宰治对于他有着其他的吸引力 类似一下段灵魂的吸引。

这话很疯,中也在想了再三也还是觉得这话很疯,疯就疯在了契合了太宰治有过无意识的时候说的一句话,“中也的灵魂都会带着光点缓慢振翅,倒看起来不像是飞蛾,振翅没那么快。”

中也记得这话从太宰嘴里出来的时候,临近成年的和他共居已经有一两年的人,眼里带了些其他情绪。

啧,中也小声的不耐烦了一下,他在那个时候才发觉太宰治平日里的看其他人的时候和看自己的时候存在着细微差别。

这家伙...眼睛里也有光的吗?

太宰治是自愿走丢的,他如果不走丢可能可以直接会撞见边界塌掉的真正样子,人一向是危机时刻总会有一定概率触发奇迹的物种,太宰治有一点点不同,他躲过的是一群即将被纹上蛾子印迹被处以最高惩罚的人,城区的最高刑法的人身上的飞蛾纹身会意外狰狞——在中也看来没有,他甚至会说飞蛾翅膀上小小的羊头骨看起来刚好。大抵是放去边界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听闻找不见人,边界看管便会和上级通报,取而代之是信息抹除,这个人的所有东西就都不曾存在过。太宰治对这些事情没有很大的感想,如若不是在夜间看见了蝴蝶,发光的在暗中悄悄过来的蝴蝶。

毕竟没有蝴蝶带他走,那现在站在中也面前的就是别人了,而太宰治呢,只可能剩余中枢城区的城区成员信息登记机构里面一堆数字代码。

太宰治起先没有和中也讲过这一段事情,中也每日的处理这只大型人形猫科动物一样的家伙就是要收好所又可以给猫咪磨爪子的利器——这是最好听的措辞,太宰治的奇怪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含有失眠,心悸又肯折腾自己的习惯,找着利器就着中也最不注意的时候可以主动试着去找梦里的蝴蝶,被中也看穿丢了书砸他才勉强度日。

直到被中也罚他每日要有运动并且扣除他的蟹肉罐头他才思考要不要讲个故事混过去,被中也擒住压在沙发上训他:“你今天要是敢瞎编鬼话我就把你绑了挂墙上,当着你的面吃给你的蟹肉罐头。”

这可真的是最过分不过的威胁了,太宰治心下掂量,只得不满的声张一句:“中也真的就是不讲道理。”

“和小鬼没有什么道理要讲的。”中也话是这么说,到底也是这么做的,太宰治甚至一点点在考虑这家伙压根是边界的检察官,只是不愿意服从政府才暗自里只干那些登记信息做记号的事情。

太宰治的确猜着了一部分。

反压扣犯人的姿势实在是使得太宰治手腕不得活动,最基本的撬锁能耐现在也和那小猫磨爪子没得多大区别。

“行吧行吧,中也赢了。”作为输家的赔偿,自然是以部分灵魂为赌注,太宰治和中也提了个要求,在自己要讲故事的情况希望中也抱着暂且相信蝴蝶有骨骼的事情,中也思考再三,“我承认,但是我就是口头要说,在这件事情上不信你。”

好,不愧是脾气恶劣的明明比自己大还不长个的家伙,太宰治心里嘀咕,见着中也瞥了一眼自己轻飘飘接了句,“我知道你又在心里骂我。”

太宰治的故事本身并不会存在多么复杂的问题,甚至算是天资聪慧,品学兼优的学生,就是不明原因忽然出走就碰见了中也。太宰治的学习能力的确很强,哪怕是中也丢了参考书给太宰治指定章节,太宰治基本不用在规定时间内就能提前研究透并给出有意思的回答。家里环境也不差,经商并且还有一支投资选择在了政府所在意的能源问题,到底也是极有见解的一家人。

但是越是有见解的商人也明白投资总有风险,在政府悄悄换了一群人的时候。

蝴蝶和蛾子之间大抵是灵魂上的区别,这是某一日母亲的叮嘱,太宰治当时并没有懂很多,先前的城区禁忌在中也将一份又一份报道丢给太宰看的时候,他发觉了并没有不允许提见过蝴蝶一事,但是又推断飞蛾会比蝴蝶更为廉价,以经商方面,最为便宜的原材料在前期消耗并没有看出问题的状况下就会需要提升更有利的来钱方式——尽管太宰家并不同意,而中枢庭一群政府官员在商讨之后一致决定,甚至以其他方式骗取太宰家的投资。

太宰治第一次看见四周全是纯黑的蛾子,比起那些活物,这种潜藏在灵魂里的黑色飞蛾倒是更为显著,一点点在人形外壳里挣扎,等着人死的一天便就是破蛹而出的时候。

到底的具体情况太宰治直到离家出走得知自己先前所居住的城区已然是严禁踏入的危险领地的时候就在想那些传言中的蛾子会不会就是他所看见的在人形里挣扎的那些黑漆漆的蛾子。

没人能告诉他这个问题。

离家出走说不出是偶然还是必然,起码结果是如今一直在看的必然结果,在中也捡着他之后他在现在城区的贫民窟见着了还是小孩子的芥川龙之介。

“不要偏题。”中也打断太宰治现在的话题转移,芥川龙之介在之前中也便注意到了,小小的孩子就着自己本事得到的方糖也舍不得吃,却是在被挑衅的时候能找到突破口去动用武力和巧力解决,出去和另外一个小姑娘待在一起——明显是兄妹一样的关系。

偶尔的一次碰见还恰好是捡着了芥川掉了的糖袋子,对方警觉的在考虑武力夺回的时候,被中也连着糖袋子还多带了两块糖还回去的时候愣了愣,盯着中也眼睛看了一会迅速离开,之后在家门口收获了了一张小小的道歉信和一盒纸蝴蝶,被包裹的很严实,如果不是更好中也看见小家伙的手就着厨房的窗口递进来的时候。

盒子上写着,“请眼睛里有蓝色蝴蝶的先生接受在下的歉意。”

到底是小孩子才能看见这些纯粹的东西吧。

可太宰治不是小孩,从头至尾就不是,却又敢直截了当说着是灵魂的事情。

中也又不能声张这个家伙在成年际提出的灵魂审查一类的事情他没有阻挡的及,也就只能随着这家伙了。

中也还是小声的不满了一下。

太宰治听中也那一句不满之后再将故事拐回来,离家出走之前其实被家里老管家交代了如果有了情况,自行离开。

问过原因,话刚出口太宰治看见了父亲摇了摇头的表情,打底是明白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

政府在短期内不可能倒台。

太宰治在看见蛾子越来越多,多到感觉打开窗就能看见外面的居民身上附着小小的鳞翅目,在他如果要去靠近的时候他能提前感受到呼吸困难,像是将粉尘从呼吸道积累了许久已经开始阻止呼吸一样。

事后中也带他去检查的时候发现太宰治的呼吸系统存在着很不乐观的情况,并且在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加剧。

但是中也并没有和太宰治说,病历被中也拿走了,但是太宰治还是猜得到,中也之后给他看的书里面多多少少有提示,关于对鳞翅目聚集处的易感人群并且能伴随心悸呼吸不畅等情况的人不算多数。

而他从小就被带着远离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接触这种情况,并不清楚,他一时间也无法想通。

私底下去单独找过其他医生检查,给的答复都没有直接回答只交代听从主医师的医嘱就好,他的肺部区域带着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就好似湿哒哒的蛾子要从喉间飞出。

但是飞不出去。

之后便是在快出事的时间,太宰听见了陌生的声音在喊他,醒的时候变见着了发光的蝴蝶,淡淡的蓝色的光。

总有人会丢失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被其他人拾取,随后跟随着原物返还,或者是抹杀。

太宰没有选择返还,蝴蝶是自己回去的他便自己跟着,等着到了地方,那蝴蝶在穿过人群人群无意识的避让开——没有人发现那有只发光的蝴蝶,只看见了太宰眼中似乎是有了微光。

太宰看见那蝴蝶在中也抬头时分落在了中也唇上,散成星星点点的小光点。

后面的这一段关于太宰治病情他所推测的部分他并没有和中也说,因为来不及。

边界出现紧急的爆破情况,这是以往最不希望也是最令人所担心的危机时间之一,似乎是难民见着了边界劳改的那群人形蛾子嘴里说的改造的好,尽管的确是政府存在的问题没有及时解决,但是人群如果引发的是羊群效应的时候——只要发觉了不对但是手足无措或者不是与自己最紧要的威胁的时候便只是小声嘀嘀咕咕,威胁到自己利益过急之时又不敢大声声张,倒是有了人带头了,便只需要盲目跟随就能解决掉根本的问题。

所以居然是和以往条例相反的事情,说着去边界改造的好但是入口的监察设施只能一次一个通道过一个太过麻烦这种理由,引得人群跟着要拆开那些个机器改成更为宽松的过道。

这个设定的初始,就是蛾子被引进又被逐出去变成威胁的时候开始便有人提前预计好了,设的通道关卡。

那个人是中原中也。

所以当消息第一时间报道给中也手里的时候靠的是芥川的一次又一次所送的纸蝴蝶的时候 中也才好奇开了盒子,将蝴蝶摆出来,没弄清具体状况只是随手放着桌上,关了灯才发现纸蝴蝶上的纹路全是信息。

距离认识芥川已然是两三年,先前以为是孩子主要是对方年纪小还没到男孩子的生长期,后面发觉芥川身边那位小姑娘身高差不多定型,便见着没几天芥川便高了些许。

对方不会再称呼中也为眼睛里有蓝色蝴蝶的先生,倒是会盯着太宰看许久,还是用纸蝴蝶的方式和中也说

——太宰先生的胸前已经有飞蛾发芽了。

而太宰治在和中也讲故事的时间,中也全程没有看太宰,只靠着听太宰说着事情头脑中理着时间线,太宰治大抵早就有数自己的病情,一个怕极疼痛的家伙就算是知道可能接受治疗会来得及时倒是也没有很好的去接受治疗——时长太久,治疗必须定居于一处最安稳的地方,可偏不是那安稳的情况,就着城区目前状况,一半的城区已经是没了的,他们又是待在最容易崩掉的一边到处跑的人,纵使医生再好也救不到几个,灾民移民难民还有意识清醒或者不清醒的纹着蛾子和蝴蝶的那群人,加上中枢庭那边已经快自顾不暇,没有多少时间去解决问题。

他们同时听见了撕裂和电流声。

中也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他没有和太宰治多说什么便起身出去了,他必须去中枢庭,先前那些答应好的家伙嘴上一套手里实际的一套行为已经到了中也需要收回能源的部分。

中也一向就是在计算着倒计时,城区的信息库数据一堆,多少人就此伤亡上报归上报但是不治理,同时不允许别人言论是否见到过蝴蝶。

蝴蝶对于飞蛾的本能区别,是对飞蛾的克制和慢性的少消耗以及长期能源提供,这对于目前那群眼睛里只有钱的人来说,蝴蝶的投资过高,只要压制住了堵住了话语,将舌根折断交去给飞蛾计算,便可以不顾及许多。

就算是居民的性命。

并且给所有居民每次例行体检的时候,在检测的药剂里动了手脚——安插了监听器,为的是见着蝴蝶的人不许声张,简直是疯子,中也愤懑。

中原中也是可以声张这件事情的人,但是他不行,他不能去连累其他人,还得构思好整个区域的城区。

城区分布,如果在先前看可以发现走向和连线,像极了鳞翅目的外骨骼就着中枢庭延展。

他不是不信蝴蝶有骨骼,而是就算是有,有人作祟该坏还得坏掉的。

太宰治见过中也那副表情,涉及到那些事务的时候中也比谁都着急,灵魂里有蝴蝶的人其实就只有中也一个,那是他见过的历来的人里面唯一仅有的,就算其他人再好,也只是光点,不会是蝴蝶。

蝴蝶与飞蛾存在着灵魂的区别,他自己体内的飞蛾已经可以达到振翅的地步,太宰治听得见飞蛾在体内振翅贴着腹壁拍打的声音,细微又难以言说的烦躁。

可能是幻想或者通感,呼吸道被在末端细微拍打而扼住,又稍微的放松开渡一些过去,连带着喉间都是细微的拍打声。

太宰治选择去边界看看到底会是什么情况,他起身开门便见着芥川站在外面。

“太宰先生,您不能去。”

芥川很执意的阻拦,应该是有中也的嘱托。

“我可觉得飞蛾快进来了,不去看看处理会出状况,只怕是中也回来,我们两个都得有危险。这种麻烦不是我单独给中也制造的会很没有意思。”

太宰治没有看芥川,阻拦对他来说没有用,芥川和他对打的意义也不会很大,他不喜欢武力击打,枪支药剂例外。

“但是如果太宰先生去,有危险的会是太宰先生。”芥川没有阻拦,太宰的心思如何他也在试着揣摩,这个人所想的事情必定有他的打算。

危险会是什么东西?

那是不可能避免的东西,团体风险如果要降到最低的情况只可能是将风险紧扣于一人身上,这种事情中也明白,太宰治也明白。

太宰治所做并不是说要收揽住风险,他只想尽快结束喉口在生根发芽往外冒出的飞蛾一样的东西,肺部估计已经是树根一样在反汲取生命。

他试过最危险的方法,但眼下的情况多半已经来不及,他的摄入量已经达到了危险值。

太宰治赶到边界的地方人群拥堵在那边,平日里帮忙打下手的警官也只是举着枪不敢射击,那是命。

就算是灵魂里面眼睛里都已经被蛾子布满的饿也还是生命。

太宰治向警官讲了几句话,给了平日中也允许他进出的证明,顺带借走了一个喇叭,就着外围警官的拦堵到达最前端,人群拥挤的和要从蛹中破壳的鳞翅目一样。

“大家,没有一点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有不畅中毒很久了吗?”

人群震了一下,嘈杂声小下来并且私下嘀嘀咕咕起来,太宰治听见人群在议论他是谁,在议论着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以及的确存在的真实性。

远一些的讨论声和蛾子的拍打声一样。

太宰治没打算任着人群安分,安分下来并不会有用处,他接着说,

“你们这么贸然进去送死,蛾子不见得会留情,其他居民也跟着送命,反正人多着也只是费事,对吧。”

“怎么就费事了,我们跟着去改造,中枢庭不应该更开心吗?”人群中声音最大的说完下面就是一群“是呀是呀”的回答。

“是我的话,我会让中枢庭吃一口那种软趴趴的幼虫或者是生吞飞蛾让他们好好想想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飞蛾而不是蝴蝶。”太宰治对着喇叭冷淡丢了一句话,边界能救那些劳改犯的绝对不会是能源,可移能源并不方便,方便的只可能有其他东西。

蝴蝶不只存于书本上。

“或者你们要不问问那些纹着飞蛾纹身的,在这怂恿带头的人,边界是拿着什么东西维持他们的命,再换的你们在这里和没用的虫一样拍打翅膀还要表达说自己特别的委屈没有权利。”

人群在不稳的响着回声,有人的确在问这个问题,而那群有着纹身的人没有声张,太宰治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警官的枪支已经上膛。

“知道的太多只可能被喂飞蛾这种做法,中原代理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位小先生知道,是见过蝴蝶被塞了飞蛾作为惩罚的人吧。”

太宰治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不是被捕的见过蝴蝶的人,而是今日杀虫的人。

离太宰治最近的那个人盯着太宰治笑着,下一秒被子弹炸开了在胸膛炸开了花,太宰治清楚的看见那些飞蛾晃晃悠悠的飞了出来。

“你们连呼吸都是黑的,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误吸,还是本就是飞蛾啊。”太宰治的话落下,警官们的枪已经开始了击杀。

他给警官见面打的招呼,说中也的意思是今日清理飞蛾。

警官这边站在中也那边的人多,维持着边界安危的可移动能源哪有那么好找,只有蝴蝶。

随后越来越多的飞蛾出现,有人站在高处往中心到了油,顺手放了火。

太宰治看火光窜气的同时带着热浪往外翻,鳞翅目所造成的粉尘引起了爆炸,被紧急打开的新边界截住了。

中也那边多半成功了,太宰想着,便回头问芥川。

“你所看见的飞蛾是什么颜色的。”

“太宰先生,飞蛾只有白色的。”

蛾子的确只有白色的。

书本上也是这样写的,但是太宰眼里活着的飞蛾便是暗色的纹路,灵魂里尸体里飘出的飞蛾则是黑的。

像是飞蛾向来就是恶一样。

太宰忽然愣住,眼前的画面开始有些模糊,声音悠远,他感觉肺部似乎在拼命的往下扎根一样,而从自己肺里的传出的拍打声越发明显起来,最后似乎是在碎裂的时候随后失去了意识。

无论是飞蛾还是蝴蝶,从外骨骼碎掉总是很疼的吧。

太宰治在梦里看见黑色化作了飞蛾又化作了其他人,亦或是自己,脸上也是全黑的看不见多的表情,伸手遏制住自己的咽喉,他则掏了枪对着自己的头颅来了一发,他在梦里见过了太多次自己的死亡,纵使有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喊着拽着也没有任何用处,像有风就着场景变成白色的时候再碰碰他的头发,用着中也的声音喊,“你这家伙又给我闯祸。”

“给中也添麻烦可有意思了。”他说不出话,喉间的拍打声似乎没有那么急促,倒是一下下轻拍,似乎是蝴蝶的振翅。

“中也我和你说,这次是蝴蝶了。”

中也赶到的时候太宰治已经昏迷了,中枢庭的问题和他所见边界的状况没有很大差别,老一代的执政人还是重新回位,拿了枪清扫了情况,“看见蝴蝶”的禁令被撕毁,飞蛾被烧成灰,所有边界忽然全开再再度关闭,蝴蝶被作为备用能源就已经开始了使用,希望赶得及,但终归是希望,某些事情依旧还是赶不上。

比如太宰治。

医生说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那些粉尘真的变成了鳞翅目在太宰治的身体里振翅,不出一周,情况好可以得到好转。

“好转个屁。”中也气笑了,“你试试肺里有只虫子进出不得要你的性命你就不会说可能好转的话了。”

医生也没有辙,书本也好还是这类案例目前只是头一例,但估计只可能是最后一例,并且没有可能得到参考权利——以中原中也现在的状态,没有将中枢庭外的城区一并拆了算是好事。

中也没有和医生过多置气,起身出去看看太宰治来的实际,这个家伙历来给自己添的麻烦,这一次到底怎么样都是麻烦,他又不好去怪的谁,怪自己走开了吗,怪芥川没拦住吗,还是怪太宰治和自己想法一致同时在干一样的事情还是怪太宰治身体底子不好?

谁都没法怪,怪了就是胡扯。

中也只能站在太宰治床边,捋捋人头发,对着太宰说,“你这家伙又给我添乱。”

太宰治的病症在先前就有过明显的情况,本就心脏方面似乎是存在着问题,再加上长期在能吸收粉尘以及毒素的情况自然是能加剧问题,没人能判断太宰治所言的能看见灵魂带着的是飞蛾还是蝴蝶的情况是否是真实,但是这一点的确存在着并且在生效,中也有时也无法分清这个家伙到底哪句话有真哪句话有假还是意识上的一点混淆,但是只要根据这家伙以往的添麻烦情况来看就能分辨的出。

关于治疗是否配合这一点别说是太宰,中也都不见得有的时间安安稳稳待着情况太乱,要想指着他们两个都歇下来几乎是不可能。

中也不一样,中也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就像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关于中也的,太宰治还真就说到的点,他说中也的灵魂不同于其他人是蛾子或者是光点。

中也的灵魂由蝴蝶组成。

那些飞蛾与蝴蝶的来源,本就是中也的一部分不为人的灵魂。

所有城区的建立成长完善到崩塌他都见过,他遏制不住城区的灭亡,蝴蝶和飞蛾的善恶循环实在是无法敲定,只得一季度一季度的换。

这是为什么城区的鸡肋机制是鉴于城区毁灭半数才能去启用另外一样,因此中也也有去改造更多甚至是鳞翅目的培育与克制,也提前敲了警钟。

早年间也有过全心全力按着自己的来,被当了先知一样的人便被一直索取直到最后被说不会有多少作用,他便重头来过了一遍。

只是清掉了那些人对于自己的记忆。

听起来是神明看起来也是神明,但是神明不可能救得了任何人。

中原中也一样没能救活太宰治。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就在太宰治的体内振翅,从飞蛾变为蝴蝶,都一直在太宰治喉间的位置。

那是可以扼杀太宰的地方,也是中也在接受太宰灵魂审查的时候给予太宰最多的吻的地方。

中也说不出那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会令他想拥住太宰,同时又想将他扼于怀中。

太宰在梦里见到过年幼的中也,他有过很奇怪的意识,那是走马灯,但是作为给自己的一部分暗示或是其他的原因,他见着了中也。

有调查说两个人如果会在同时思考对方的时候,在梦里的时间,便会相遇。

“你有给我添麻烦,罚你没有蟹肉罐头。”年幼的中也瞪着太宰,太宰只是意外的看着没有声张。

随后是中也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太宰意外的发现中也能看见自己,他们在十五岁接吻,在十六岁处理完手头事务便去晒月光。

但在中也一气之下消除所有人记忆的那个决定的时候他没有赶到,中也在清除完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走,他回头,和太宰治触碰到眼神准备错身而过,却恰好对着太宰的怀里。

中也给别人消除记忆,代价是忘了自己。

他本就是中也丢失的另外一段灵魂。

随后便是忽然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当时一样而又不一样的情况,在看见蝴蝶的第一时间他知道差不多可以找到中也了。

但是太宰治再也没有机会从梦里醒来。

之后一周中也都有去看太宰治,唯独最后一天实在是不想动,去了太宰治房间翻了笔记本,看见了以毒攻毒的笔记——即短时间主动注射毒素可以得到缓和,他便头皮发麻起来,他们的世界本来没有鳞翅目,所有的鳞翅目造出来的同时便想到过的问题,他却一直都没注意到。

太宰治的身体底子存在问题,跟着他四处跑误吸是常事,短期内的解决也没有个稳定的区域。

最偏激的方法也只可能是以毒攻毒。

中也在所有东西之间就着直觉开始找东西,他预测到今日一定会有事情但是他不知道会是什么。

他忽然的就想起来了某日太宰治所说玻璃碎片。

依着某个家伙的惯例,要么是无心要么是有问题。

中也胡乱翻着太宰治的笔记,见着最后一页,写了个角落的单词。

啧。

角落不少,但是太宰治敢放的地方也就那几个,中也最后在书堆的角落里找到了当初太宰治所谓的不小心打破了玻璃碎片,上面就着反光看得出是类似刻度的痕迹一一如果不带着前端有着明显的弧度和针头,他还当时真就信了太宰治会很好的处理,到底是处理了,居然是将罪魁祸首藏在了这种地方,明摆着故意要他找见。

中也没有多说,在立马转回去的然后听见芥川给他的电话,玻璃碎片落在地上声音响亮,就着窗台刚扫进来的月光反射着,悄悄落了只进来歇脚的蝴蝶。

芥川没有很急着说话,在蝴蝶停住翅膀的时间,中也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仪器检测心跳停止的“嘀"声

芥川说,太宰先生走了。

中也脑子里一片混乱又出奇的安静,他看着蝴蝶振翅,视线跟着越来越近,最后闭眼时分嘴里一句混蛋,唇上轻微触感。

那蝴蝶,到底是落在了中也的唇上,就着蝶骨碎成了小段又连接的整体。

他与自己丢失的那段灵魂再也不能融为一体。

fin

揭晓答案,这次考题为重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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